範偉x周冬雨的老少戀組合，只有辣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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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7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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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時光網
年齡差看起來像是父女的兩人，共同朗讀着領證宣誓，場面極不和諧，流露出一絲荒誕與獵奇的意味。這便是今日（5月17日）上映的這部新片，給人的初印象。韓三平總監製，張國立導演，範偉、周冬雨主演，影片改編自真實故事《穿婚紗的殺人少女》，就陣容來看，都是觀衆心中的實力派，讓人充滿期待。值得一提的是，範偉、周冬雨還是第53屆金馬獎的影帝影后。生於不同時代的兩位演員，曾在頂峯相遇，如今再次用作品相見，甚至演起了夫妻，究竟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老秦（範偉 飾）坐過兩次牢，服刑27年後，剛剛被放出來。服刑人員出社會後四處碰壁的故事我們見的太多，本來預想着老秦將會遭遇許多心酸，不被外人接受。從未轉發求錦鯉的老秦竟獲得了天降鉅款，150萬拆遷款。他也因此有了指望，想要儘快結婚生子，一口氣追趕自己前27年落下的人生進度。在婚介中心的人看來，老秦沒有孩子但是有錢，可以算是個優質的結婚對象。得虧老秦牢獄經驗豐富，裏面的人懂得多講話又好聽，他一眼識破這是仙人跳的慣用套路。被忽悠怕了的老秦跑到了女子監獄門口徵婚，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侶。
一位剛出獄的女孩常娟（周冬雨 飾）主動搭訕，兩人目的明確，一拍即合。常娟求財，張口就是184400的彩禮；老秦求子，對“年輕的子宮”出手闊綽，事事順從。兩個別有用心的人走到一起，常常是“相愛相殺”的畫風。他們在對方身上獲得片刻的溫暖與陪伴，也會因爲利益衝突而惡語相向甚至拳腳相向，不斷變化的關係間充滿了戲劇張力。從老秦的視角來看，我們能看出他對結婚生子盡孝道，安穩度過後半生的渴望，那麼常娟想要這份具體到百位的彩禮錢，又是爲了什麼？似乎不能只靠“求財”兩個字就能概括這個人物的複雜性。看預告片，常娟拿到錢後似乎逃走了，後續還有變成植物人的戲份。老秦與常娟這對“老少戀”的關係演變推動着故事的情節的發展，最大程度地調動起觀衆的好奇心，從獵奇到共情到唏噓，呈現的無疑是兩個邊緣人的真實生活。張國立導演在映後訪談中提到“朝雲暮雨”這個片名是想表達人生無常、生死無常。老秦如今56歲，牢齡27年，人生最該拼、闖、盡情體驗的日子卻在監獄裏度過，確實心酸。與社會隔絕的生活重塑了他的生活與個性，他變得畏畏縮縮，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神。然而一旦“進去過”，人生似乎就有了磨不去的污點，何況27年的時間早已讓他形成了有別常人的肌肉記憶——半夜聽到樓下警車的聲音，仍舊會嚇得從被窩裏跳起來。他想擁有和尋常人一樣的婚姻和子女，但老秦兜兜轉轉，還是跑到監獄門口徵婚。老秦在現實與慾望中不斷受阻的經歷，無不是在說明沒有得嘗所願的融入社會，多的是邊緣人之間互相取暖，搭夥過日子。監獄就是她的“學校”，只不過這所學校的空氣與狀態是凝固的，她因此還保留着小孩子的心性。對着炸雞漢堡一頓狼吞虎嚥、染各種顏色的頭髮、做美甲……比起年歲已高的老秦，年輕的常娟似乎有更多的機會與本錢，去融入這個社會。然而，她卻選擇了將自己的生育能力賣給老秦，在這種幾乎是自暴自棄的選擇之下，或許我們能夠猜想出，常娟有一定的自毀傾向。他們是互爲對立的兩個人，年齡差大、生活目的各不相同、一個求生一個求死、一個動一個靜，會生出許多衝突與背叛。但他們亦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一個是二進宮的重刑犯，一個是未成年殺人犯，能知曉對方身上最不堪的一面。即便這份關係是買來的，並不可靠，也能在片刻之時獲得一絲安慰。當然，影片沒有美化人物，刻奇地煽情一些雙向救贖的戲碼。比如常娟想騙老秦錢，老秦則將常娟的身份證藏起來，逼迫她生孩子，不堪與暴力的畫面令人不適卻也足夠真實，呈現出更全面的人物處境。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影片的議題很現實主義，略顯沉重，但表達方式卻有些幽默與詼諧，預告中甚至有不少黑色幽默式的笑點——也希望這種創作態度能貫穿全片，用一點歡笑與一絲人生況味來中和激烈的劇情衝突，平視地塑造邊緣人物在無常的命運中艱難求生的故事。請來同獎同屆的影帝與影后，範偉與周冬雨在《朝雲暮雨》中的演技表現必是一大看點。現實題材的力度與大膽，創造出複雜的人物，給了兩位演員充足的表現空間。管教讓老秦改稱呼，老秦卻膽怯地不敢正視面前的管教，眼神飄忽了好幾次，最後也只是像執行命令一般稱呼對方爲“小李”，臺詞也是畏縮的、毫無底氣。不止是臺詞與眼神，老秦不易被察覺的肢體狀態，也被範偉演繹出多個層次和麪向——獄中，他的步履單調而機械，身形稍顯佝僂，毫無活力。出獄時，他雙手緊拽衣角，身體微妙地呈現出前傾的姿態，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流露出他對重獲自由的渴望。剛進社會時，他對周遭的一切感到好奇，總是一步三回頭。找到生活的意義時，他的脊背似乎挺拔了起來，步伐也更爲穩定堅定。
但考慮到這是一位服刑27年的勞改犯，或許已經無法用尋常的思維去想象他的生活狀態。剛開始的她在自己的演技舒適區，演繹起少女的靈動與倔強，渾然天成。遇到情緒爆發戲時，她也能很好地調動起觀衆的情緒。這樣的周冬雨我們似乎看了太多次，看得有些審美疲勞。
但後面的植物人戲份，則不得不讓人驚歎：周冬雨確實是一位很會演戲的演員，甚至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如張國立所說，雖然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也能傳達出植物人的信息，但周冬雨卻選擇了最難的一種植物人狀態：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痙攣，嘴角止不住抽搐，眼球也持續震顫。選擇這種高難的演繹方式不止是爲了秀演技，周冬雨表示，常娟這個角色內心有不甘與不屈，變成植物人後，也是如此。
另一種擔心是，演繹過頭或許就成了消費特殊羣體，還得看劇本如何塑造人物，讓兩位演員的表演自然化、合理化。期待《朝雲暮雨》能夠讓兩位認真付出的演員，獲得更多演技獎項加持。-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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