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裡的秘密,我窺探了一角
文 愛吃肉的小同學
寶寶們下午好!
這是我們的新故事《容昭》第二十五集,不同的故事同樣的精彩。
錯過前面精彩內容的點這裡:《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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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雲聞言,彷彿吃了只蒼蠅一般,面色啞然。
於是虞蘭川便聽到了如此不靠譜的版本。
茶杯中映著他稍有震驚的臉:“你是說,容昭不僅是女子之身,且此來汴京,是為心上人而來,在客棧中等待數日都未曾見到?”
秦景雲一臉複雜:“嗯,對方似乎失約了。”
“……”
秦景雲見他沉默,又問道:“如此,我們可還要去見她?”
虞蘭川思索半晌,突然皺了眉:“你眼中的容昭,會是為情所困之人嗎?”
“……”秦景雲撓撓頭:“我也不知。”
“為洗脫罪名可仗責加身,無關之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也重逾千斤,如此不凡的女子,也會因著一個男子,而做出如此舉動嗎?”
“……那或是她遇到了一個更不凡的男子也未可知啊。”
虞蘭川抬眼看著他:“這話,你是從誰口中聽說的?”
“便是容昭所住那間客棧的掌櫃的,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且容昭一人定了兩間房,便是空著也不退,是以我便也信了。”
虞蘭川聞言頗為無語,他站起身:“備車,我要去那客棧一趟!”
秦景雲領命而去。
而此刻客棧之中。
明硯舟低聲喚:“容昭,你可有何處不適?”
聲音隔著牆清晰地傳來,容昭聞言眼神清明幾分,她搖頭:“無,只是昨日夢中光怪陸離,是以未曾睡好。”
“那你也須先用些餐食。”
容昭勾起唇角,低低應了聲“好”。
她掙扎著起身,如雲的秀髮披散在身後。
此時已過了早膳的時辰,她便未讓店小二將餐食送上來,只要了份餛飩在堂下用著。
鄰桌是對父子,孩子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梳著雙髻,十分可愛。
他吃著餛飩,奶聲奶氣地說:“今日夫子在課堂上講了《孫子兵法》,兒子聽著覺得十分有趣。”
容昭聞言不由一笑,五六歲的孩子,說話的語氣卻似乎是個小大人一般。
那父親聞言,笑道:“那元寶覺得哪裡最有趣啊?”
“兒子覺得三十六計中,那空城計最有趣。”
“為何?”
“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退敵千里,兒子覺得這是最成功的計策了!”
那父親聞言哈哈一笑,他抬手慈愛地撫了撫那孩子的腦袋:“那元寶須多讀書,以後也可做這樣厲害的將領!”
“做將領,領兵打仗也須讀書認字嗎?”
“那自然,便是我朝曾經最厲害的……”他說到此處突然一頓,神色莫名尷尬。
容昭卻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我朝最厲害的平疆大將軍,曾也是文官出身。
但他到底是叛國之人,不能在後人面前做褒獎之詞。
那孩子不明就裡,還在追問:“父親,最厲害的將領,是誰啊?”
“沒什麼,你若認得字,才能看得懂軍報,對不對?”
“對!”他乖巧的頷首:“若我不識字,又怎能看懂‘空城計’這等玄妙的計策呢!”
容昭聞言,不由失笑。
孩子的世界,便是最淺顯的計策也已是極其複雜的了。
她默不作聲地繼續咬著餛飩,耳邊仍傳來那對父子的對話。
碗中映著她含笑的眉眼,可她卻頃刻間愣在了當場!
空城計?
她緩緩抬眼,心中怦怦直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真相,容昭猛然間蜷起手指,指尖幾要嵌入血肉!
泰親王府那守衛森嚴的前院,是不是便是空城計?
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櫃中鎖著的是病案,也無任何機密文書。
明硯舟也不在那裡,卻還有如此多的守衛。
泰親王想借此傳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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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餛飩尚餘一半,她卻突然間失了胃口,放下筷子提起裙襬便往房中走去!
心下劇顫,以至於她越走越快,最後那幾節臺階幾乎是跑上去的!
幸而堂下賓客甚少,那匆匆的腳步並未引起他人的注目。
明硯舟早便聽見了那急促的腳步聲,單薄的魂魄在房門之外具形,恰巧抬手便接住了那奔馳而來的倩影。
容昭抬手便握住他的手,她指尖冰涼,未察覺那人頓時一僵。
他的溫熱傳來,她柔軟的掌心覆在明硯舟手背之上。
“我想到了!”
“什麼?”他微啞了嗓子。
“進去說。”容昭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仍牽住他,推開門便將他拉入了房中。
她這才察覺不妥,忙不迭得動了手,轉身掩上房門。
明硯舟望著她,並沒有開口說話,手背上的肌膚幾乎要灼燒起來!
她髮絲有些散亂,但依舊不損這一身風華。
妥帖地闔上門,她才轉身繼續道:“明硯舟,泰親王府前院守衛森嚴的原因,我想到了!”
那玄青色的身影未動,只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空城計!”那女子低聲道:“你並不在泰親王府之中,泰親王做如此模樣便是想告訴有心之人,你在汴京。”
明硯舟袖中的手緩緩握緊,他昨日因著明驍舟與虞蘭川的對話,對此已猜到了幾分,但他並沒有告知於她。
果見那女子蹙了眉:“可他為何要這麼做?”
明硯舟喉結輕滾,他搖了搖頭:“不知。”
容昭沉默下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觸及真相!
“你在青州戰場被一箭穿胸而過,傷重不愈,泰親王如此做顯然是在掩人耳目。他將你送去他處將養,卻在汴京造如此大的聲勢……”
明硯舟閉了閉眼,以她的聰慧,果然瞞不住!
“他在防著什麼人嗎?”容昭眉頭擰得死緊:“他為何要在汴京防著有心之人?”
隨著這句問句的出口,她突然眉心一跳,隨後不敢置信地看向明硯舟,卻見他一臉的凝重之色。
容昭走近幾步,眼眶微紅:“你知道原因對不對?”
明硯舟頓時啞了嗓子,喉中如壓著巨石一般,胸口酸澀。
“他在防著汴京之人的窺伺,明硯舟,”容昭輕喚:“射向你的那一箭,是來自於大胤軍隊,是嗎?”
那胸口壓著的巨石驟然落地,直砸得他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女子眼神執拗:“你是被我們大胤的兵士,從背後放了冷箭!”
而眼前的男子,毫無震驚之色。
容昭瞭然,他早便知曉!
“這便是你瞞著我,未曾說出口的事,對嗎?”
似過了許久,那人才輕聲道:“對。”
“你何時知曉的?”
“昨日,虞蘭川與明驍舟的對話,提及了這些。”
容昭神情一滯:“那…葉宣叛國一案…”
“疑點重重。”明硯舟輕聲道:“其中錯綜複雜,他們至今未解。”
“這便是你昨日不敢告知於我的原因嗎?”她笑起來:“只是你未曾想到,我能自己猜到。”
“嗯,你很聰慧。”他扯了抹笑。
“若是如此,那你便是葉宣一案唯一的人證,泰親王是在防著有心之人殺你!”
“是。”明硯舟緩緩點頭:“往事早如塵土,我如今殘魂一抹,想翻案便是有心也無力。”
容昭搖頭:“我定要救你。”
她的眼亮如繁星:“若靠我們自己,無法找到你的所在,那何不直接去問泰親王呢?”
明硯舟眼中頓時染上錯愕:“你要如何問?神鬼之說便如無稽之談,極少有人會相信。”
“可我能畫出你的樣子。”容昭笑起來:“你中箭之時,我尚年幼,且從未來過汴京,又如何會認識你?他可以不信我口中之言,但又怎能不信我手中之筆?”
眼前的男子聞言,頓時想起她筆下那栩栩如生的丁川。
“他若愛重於你,那必定會相信這無稽之談!”
明硯舟頃刻間便柔和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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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當機立斷:“昨日我瞧見了你近些時日的起居文書,似乎已不太好,此事我們須早做謀劃。”
“好。”
“今日,我便再去一趟親王府,哪怕是求,我也要讓他見我!”
無法形容心中的震驚,那胸腔處的跳動,此刻已無比熱烈。
明硯舟輕聲道:“你無須為我彎下脊樑,若他不見,我們便再想其他的法子。”
但,你不能因我而矮身分毫!
任何人都不配你屈膝,我也不配……
容昭聞言,只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頎長的身影。
倏爾彎唇笑起來:“我必不如此。”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敲響。
小二的聲音清晰傳來:“容小娘子,您可在房中?”
“在。”
“堂下有人找您,說是您的故人。”
容昭聞言頓時擰緊眉:“找我?”
“是。”
“勞煩你請他稍待,我這便下來。”
小二應下之後,身影消失在門口。
明硯舟聽清了所有的字,他低聲道:“虞蘭川。”
容昭頓時瞭然:“他莫非真要請我去做幕僚?”
“不知。”明硯舟撇開眼,便不再開口,眼裡似有莫名情緒。
容昭未曾發現,她本打算換上男子的衣袍,可思及方才店小二的稱呼,頓時放棄。
女子之身或早便暴露了。
她索性便如此出了門。
明硯舟擰著眉,看著那纖弱的背影,到底嘆了口氣,還是提步跟著她一道去了。
虞蘭川坐在堂下,一身月白長袍,手中把玩著茶杯,嘴角依舊是和煦的笑意。
秦景雲站在他身旁,不由有些惴惴。
他見過男裝的容昭,也接受了她男子的身份,可如今卻告訴他,那英氣十足的小郎君,是個女子!
叫他如何不忐忑?
腳步聲隱隱傳來,秦景雲抬起眼望過去,這一眼卻直接將他震在了當場!
只見那女子一身淺紫色的衣袍,如雲秀髮挽作單髻,頭上只有一支簡單的翠玉簪,除此之外,通體不飾。
卻有一身風骨撲面而來!
虞蘭川自然也聽見了那清晰的腳步聲,手中把玩茶杯的動作一頓。
待容昭行至他面前時,他才抬眼看過去。
那女子眉眼微彎,眼中似有高興之意。
虞蘭川莞爾,他戴了那許久的假面,又如何看不出她笑意的勉強。
但他到底禮數週全,起身拱手道:“請容小娘子安。”
容昭回以女子之禮:“虞大人,當初在金陵城中隱瞞女子身份,實有不得已之處,請您見諒。”
“小娘子言重,”他笑道:“談不上見不見諒。”
秦景雲依舊在震驚之中,他打量的神色令容昭隱隱皺起眉。
虞蘭川見狀瞧了他一眼,他這才如夢初醒!
那堅韌又古怪如謎團般的小郎君,確實就是女子之身!
容昭看著明硯舟負手站在窗口處,仰天望著外頭,不由又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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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而坐。
容昭接過虞蘭川遞來的茶水,也不喝,只開門見山道:“不知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虞蘭川喝茶的動作一頓,他眼中閃過笑意,低聲道:“我此來是想求證一件事。”
“何事?”
“那封文書,可是出自於你之手?”
“大人可有證據?”
“你為何不先問問我,是什麼樣的文書?”虞蘭川笑道。
到底棋差一招!
容昭眼中似有懊悔之色,她低頭抿了口茶水。
虞蘭川並不著急,只好整以暇地等著她開口。
過了許久,容昭終於嘆了口氣:“大人,若我承認那文書是我所寫,你還可以當作不知情嗎?”
“我本就不知情。”
容昭抿了抿唇,低聲道:“確是出自於我之手。”
虞蘭川看著眼前的女子,倏爾笑起來:“你為何要如此做?”
“見不得那幾名學子做無謂犧牲,既喚不直大胤的脊樑,那流血便是無用的。”
“你倒是想得明白,可知行如此之事,或遭來殺身之禍?”
容昭有一刻的困惑,她抬眼:“那又如何?”
虞蘭川一愣,卻聽見那女子繼續道:“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我也無法袖手旁觀。”
他心中狠狠一震!
“大人便是因此事而來?”容昭問道。
原本準備了許多的說辭,在此刻似乎全無用處,虞蘭川有些無奈。
畢竟大胤從無女子為官的先例,也未見哪位官員門下幕僚是位女子的。
她便是再精通律例,又如何能成事?
虞蘭川聞言,只輕輕頷首,道了聲:“是!”
而面前的女子卻倏然間笑起來:“難得遇見大人,我也有一事想請您指教。”
“你說。”
“大人可認識明硯舟?”容昭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那人的面孔,只見他瞳孔微微一縮!
虞蘭川眉心一跳:“你為何突然提及此人?”
“大人何須緊張,我只是最近話本聽多了,有些好奇。”容昭輕聲道:“說書先生說他受了重傷,此刻仍舊人事不知,可有此事?”
虞蘭川面色凝重。
“此人如今可在汴京城中?”
“我又如何知曉?”
“大人不知曉嗎?”她笑起來,語氣頗為調皮,明明是問句,可虞蘭川卻從她口中聽出了話外之意。
她為何篤定他知曉?
多智近乎妖!
但他口中卻是:“泰親王府的家務事,我為何會知曉?”
“既如此,那便算了。”容昭頷首,也並不打算與他多糾纏。
她起身欲走,身後那人卻開了口:“若他在汴京,你待如何?”
“不如何。”容昭語氣輕快:“我方才便說了,好奇而已,大人無須多想。”
虞蘭川擰著眉看她。
容昭本也就是試探於他,見他戒心甚重,便知問不出什麼。
在金陵之時,他本就因丁川一案對自己起了疑,雖未道破,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如今突然問他明硯舟之事,若這兩人是至交好友,他定不會將行蹤告知於她。
若不是,那或許,他也確實不知曉明硯舟身在何處。
還是別打草驚蛇了,她暗暗道。
是以她轉換了話題:“大人,那幾名學子,如今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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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尚在審理,但陛下到底忌憚你的那句‘古今之比’,他們應是不必死了。”
“那就好。”容昭聞言頓時笑起來。
“大人可還有其他要說的?”
“無。”虞蘭川緩緩搖頭,身後的秦景雲一臉詫異之色!
容昭見狀又福了福身,這才起身離去。
明硯舟站在原地,並未動作。
那雙眉眼,只淡淡地瞧著那對主僕。
耳邊聽見秦景雲低聲道:“大人,您為何不提招攬之事?”
“容昭女子之身,如何招攬?大胤從無女子為官先例。”
明硯舟倏然間扯起抹笑,他笑意輕蔑。
那女子明明有經緯之才,卻受限於性別,真是大胤朝的悲哀!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容昭房門未掩實,她已換上了男子的衣袍,正抬手束著發。
衣袖隨著動作下滑寸許,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明硯舟側過臉,不再看。
但她似乎遇到了瓶頸,有一縷發不聽話地垂下,容昭嘆了口氣。
她嘗試了多次,卻仍舊束不好。
眉間隱有無奈之色。
明硯舟耳邊盡是她那嘆氣之聲,他緩和了眉眼。
如霧般的身影在她門前具形,輕聲道:“容昭,可須幫忙?”
那女子眼睛亮了亮,笑意盈盈:“要!”
明硯舟彎起眼睫,他提步穿過了房門,走近她。
修長的手指執起那縷發,納入她的手中固定住。
他極有分寸,便是如此都未曾碰到她的指尖。
容昭抬手,將男子的發冠嵌入發中,長髮高高束起,儼然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我們這便走吧。”
明硯舟一愣:“去何處?”
“泰親王府!”容昭笑起來。
時已值晌午,街道中百姓甚少,兩人並肩前行。
不多時,便到了泰親王府門前。
容昭抬手,握住門上的響環,叩了三次門。
門後腳步聲傳來,沉重的門閂被卸下,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門房從裡探出腦袋,見是位面生的小郎君,但通身氣度非凡,便從裡走出來,拱手道:“不知小郎君有何事?”
“我有一事,須求見泰親王。”
“不知您所為何事?我也好去通報。”
“此事,我須得見到泰親王才可說。”
只見那門房頓時無語:“您莫不是也為我們二殿下的病而來?”
容昭一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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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天為了孩子的志願真的是熬壞了,不知道怎麼選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