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劇導演”風流記
1974年，17歲的河北小夥張黎去湖南平江插隊時，日後和他傳出緋聞的小宋佳還沒出生，而他未來的第六任妻子劉蓓，也才7歲。在平江縣插隊的三年，張黎的日子既枯燥又清貧。爲了給生活增添點樂趣，更爲了填飽肚子，張黎經常跑到瀟湘電影製片廠的攝製組幫忙幹雜活。久而久之，張黎真的喜歡上了攝製組的氛圍，喜歡上了電影。瀟影廠的攝影師藤錫會發現張黎是個幹攝影的好苗子，就推薦他去報考自己的母校北京電影學院。藤錫會還告訴張黎一句話：“幹攝影的話，名和利基本與你無關了。”但張黎很執着，他本來也沒指着幹攝影大富大貴。1978年，21歲的張黎考上北電攝影系，同屆同學中有張藝謀、顧長衛、陳凱歌、李少紅、胡玫、田壯壯、吳子牛等。十幾年後，他們這一批人被稱爲是“中國第五代導演”。光陰荏苒，轉眼到了1982年，張黎大學畢業後，和幾個同學被分到了瀟湘電影製片廠。當時他們心懷夢想，做夢都想着能拍出幾部名留青史的作品。可到了瀟影廠，他們愣住了。現實與夢想的距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就像那些網戀奔現的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睡夢裏，他們扛着機器拍出的畫面如詩如畫，現實中，他們每天就是掃地打雜，就連摸一下機器都要捱罵。性格火爆的張黎自然忍不了，跟着同學吳子牛參與了“大罷工”，每天到廠領導的辦公室去蹲點，想要一個拍片的機會。廠領導實在受不了這羣年輕人的折騰，破例同意讓他們成立“青年攝製組”，給他們一個機會。廠領導沒想到，這個北電出身的“青年攝製組”，還真的給了大家一個驚喜。當時，瀟影廠每年只有四部電影的拍攝名額，但兒童片不受限制。於是，青年攝製組拍了一部兒童電影《候補隊員》。《候補隊員》上映後，不僅口碑良好，還拿下了第二年的金雞獎特別獎和兩個國際大獎。拿到金雞獎獎盃的那天，張黎和導演吳子牛等人舉着獎盃在濟南街頭狂奔。他們邊跑邊喊，搞得警察以爲這羣孩子剛剛打劫了金店，跟在後面一直追……1984年，青年攝製組再接再厲，拍攝了第二部影片《喋血黑谷》。這部電影以不到50萬的製作成本，爲瀟影廠賺到了超過170萬的純利潤。導演吳子牛也憑藉這部電影，成爲“中國第五代導演”中第一個嶄露頭角的人。張黎雖然全程參與，但因爲是攝影師，所以一直默默無名。好在拍攝中結交了很多好友，包括後來《人間正道是滄桑》的編劇江奇濤和《雍正王朝》的導演胡玫。1987年，30歲的張黎扛着攝像機跟着劇組奔波時，他的同班同學張藝謀和顧長衛聯手拍出了獲獎無數的《紅高粱》，正式打響了“中國第五代導演”的名號。看同學們都這麼出息，張黎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當導演拍電影，可惜他的電影處女作《逃出罪惡世界》，因爲種種原因……沒能公映。後來，張黎就跑到改革開放的前沿深圳，認識了一個很重要的貴人。在深圳，張黎認識了京圈大佬葉大鷹。再加上編劇江奇濤，三人臨時組成了一個“鐵三角”，拍了兩部電影。一部是讓葉大鷹名利雙收的《紅櫻桃》，另一部是捧紅了梅婷的《紅色戀人》。張黎憑藉《紅櫻桃》獲得了第16屆金雞獎最佳攝影獎，總算在圈子裏闖出了一點名堂。可當他在莫斯科拍完《紅櫻桃》回到廠裏時，趕上瀟影廠領導換屆。新上任的領導這不讓拍，那不讓拍，氣得張黎直接辭職不幹了，就連剛被評上的高級職稱也不要了。1997年，已經40歲的張黎來到北京，加入馮小剛的團隊，成了馮氏商業電影帝國的“御用攝影師”。張黎因爲技術硬、脾氣爆，在劇組人送雅號：“黎叔”。後來，馮小剛的電影《天下無賊》中那句經典臺詞“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隱射的就是張黎。1998年，41歲的張黎被導演胡玫拉去幫忙，擔任了《雍正王朝》的藝術總監。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這部原本不被看好的“男人戲”，出人意料地成了央視年度收視冠軍。這部戲讓張黎對歷史正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纔有了後來的《走向共和》和《大明王朝1566》。1999年，42歲的張黎憑藉電影《橫空出世》，又拿下了第20屆金雞獎最佳攝影獎，與此同時，還俘獲了一位妙齡女郎的芳心。這位女郎，就是在《橫空出世》中飾演“馬蘭”的劉琳。當時劉琳25歲，被張黎的才華深深吸引，雖然張黎大她17歲，她還是墜入了愛河。在與劉琳相愛之前，張黎剛剛與自己的第五任妻子肖楠離婚。張黎與肖楠當時也是因戲生情，後來因爲性格不合，兩人離婚。劉琳在與張黎在一起的三年裏，曾多次提出想要結婚，可張黎始終沒有答應。面對這段只有當下、沒有未來的感情，劉琳不得不忍痛提出分手。起初她還以爲是張黎在上一段婚姻中受傷太重，不敢再婚。劉琳這才明白，張黎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想跟她結婚。被張黎狠狠傷過之後，劉琳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但始作俑者張黎卻已經走向了洞房。2003年，46歲的張黎已經執導了豆瓣評分高達9.6的《走向共和》，因此一戰封神。同年，他在拍攝電視劇《軍人機密》時，與36歲的女演員劉蓓因戲生情。劉蓓的第一任老公是著名製片人張健，還有個繼子，就是張若昀。但或許是張黎的個人魅力征服了劉蓓，劉蓓跟張健離婚後，毅然嫁給了大自己10歲的張黎。於是，劉蓓不僅成了張黎第六任妻子，還在39歲“高齡”時爲張黎生下了一個兒子。可這都沒能阻止後來張黎繼續“因戲生情”。當時張黎名氣正盛，很多人都把《走向共和》看作是“中國電視劇創作的頂點”，但有一個人不這樣認爲。
這個人，就是張黎自己。張黎在自己大火之後不急不躁，籌備起了另一部神劇。2007年1月，張黎傾注無數心血的歷史正劇《大明王朝1566》在湖南臺播出。可惜，當年是現代劇和軍旅劇的天下，這部略顯枯燥的歷史劇收視率不到0.7。因爲收視慘淡，此後這部神劇被湖南衛視放入倉庫，再也沒有播出過。誰也沒想到，十年之後，《大明王朝1566》的版權被某視頻平臺買斷，網友終於發現了這是部製作精良、立意深遠的歷史正劇，上線一天的播放量就超過了400萬，第一週累計播放超3000萬……更出人意料的是，《大明王朝1566》豆瓣評分最終定格在9.7分，比當年的神劇《走向共和》還要高。後來，《大明王朝1566》還被引進韓國，讓中國文化成功在韓流大潮中打了一個翻身仗，來了一波文化輸出。在當時，《大明王朝1566》收視遇冷，張黎備受打擊，幸虧他擔任攝像的馮小剛導演電影《夜宴》成績不錯，他因此獲得亞太影展最佳攝影獎，並提名金馬獎最佳攝影，多少算是挽回了點臉面。此後，張黎繼續聯手張國立，以及《大明王朝1566》的原班人馬，執導了經典電視劇《中國往事》。《中國往事》播出後，口碑、收視率都不錯，拿下了第27屆飛天獎長篇電視劇三等獎，及第四屆首爾國際電視節最佳長篇劇大獎。不過，張黎最大的話題還不是這些，而是，他又一次“因戲生情”了。2007年，50歲的張黎在拍攝《中國往事》時，與27歲的女演員小宋佳傳出緋聞。當時，《中國往事》的劇組人員發現，每次到小宋佳的鏡頭，導演張黎就會把拍攝節奏放慢。後來當兩人的緋聞爆出後，他們才恍然大悟。消息一出，小宋佳立馬否認。聲稱自己與張黎只是普通的工作關係，這一切都是劇組爲了電視劇的成績炒作。可在張黎與妻子劉蓓離婚後，小宋佳卻又突然改口，說了句“我就是敢愛敢恨”，疑似承認與張黎的戀情。沒多久，有媒體拍到小宋佳和張黎共回住所。而離婚後的劉蓓，則帶着張黎的兒子又回到了前夫張健的懷抱（詳見萬小刀公衆號往期《“初代京圈女神”的瓜》）。就在網友對這份錯綜複雜的感情津津樂道時，還不到兩個月，劇情再次發生反轉。2008年3月，張黎和小宋佳這段相差23歲的緋聞，傳出了“分手”的消息。有人猜測兩人分手原因，是最初小宋佳被曝出“第三者”的消息時，張黎沒有出面替小宋佳澄清，導致她結結實實地“背了黑鍋”。小宋佳一直對此表示不滿，兩人多次吵架，最終決定和平分手。不過也有業內人士爆料說，兩人之所以分手，是因爲小宋佳捲入橙天娛樂內部的派系之爭，牽涉到了已與橙天解約、自己開工作室的張黎……小宋佳與張黎分手後，也沒閒着。三個月後就被拍到，與另一個“猛男”逛街，開啓了全新的幸福生活。而張黎，更是在下一部戲中，同時與兩個美女再一次“因戲生情”。2008年，51歲的張黎寶刀不老，執導歷史戰爭劇《人間正道是滄桑》時，與兩個女演員傳出緋聞。一個是飾演女一號“楊麗華”的張恆，也就是飾演過《還珠格格》中“塞婭公主”的那位美女，比張黎小21歲。另一個是飾演女三號“林娥”的楊雪，也比張黎小21歲，曾演過《小魚兒與花無缺》中的最大反派“江玉燕”。據說最開始，張黎是打算把《人間正道是滄桑》的女一號留給小宋佳的，可誰知兩人關係突遭變故，張黎便換了比小宋佳大兩歲的張恆來演女一。這個決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畢竟當時張恆名氣並不大，演技也中規中矩，而張黎開出的片酬還不低。於是很多人揣測，張黎是不是再一次“因戲生情”，這才讓張恆有機會當上了“黎女郎”。不過，沒過多久，楊雪就在某節目中透露了張黎選她的真正原因：楊雪飾演的“林娥”是一個諜報人員，而楊雪的父母就真的從事過諜報工作，因此，張黎相信楊雪能夠最大程度地還原一個諜報人員，這才力排衆議選擇了她。
2009年，《人間正道是滄桑》播出後，豆瓣評分9.2，楊雪更是不負衆望，拿下了“第16屆上海電視節互聯網大衆票選最具潛力女演員獎”。因爲接二連三拍出經典電視劇，一時間，“張黎”這兩個字成了金字招牌，似乎只要是張黎執導的電視劇，就必然會是經典。2016年，張黎繼執導歷史傳奇劇《少帥》之後，又要接拍玄幻小說改編劇《武動乾坤》，這個消息讓很多人大喫一驚。不少人跑來問張黎，爲什麼濃眉大眼、根紅苗正的導演，也開始“叛變”了？面對諸多好友的質疑，張黎一開始只是說自己是爲了好玩。“我作爲一個攝影出身的導演，對拍攝手法還有無限的追求。但在歷史劇中，很多技術手法往往會受到限制，根本放不開。在一個完全架空的世界中，實現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對我吸引力非常大。”
觀衆一聽這個解釋，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對《武動乾坤》充滿了期待。結果，《武動乾坤》上線播出後，口碑一塌糊塗，豆瓣評分只有可憐的4.4分。對於一個拍出了9.6分《走向共和》，和9.7分《大明王朝1566》的導演來說，這樣的成績自然很難說得過去。2021年底，年過花甲的張黎還爲觀衆獻上了一部《輸贏》。這部由陳坤、辛芷蕾、王學圻等出演的職場情感劇，但也並未掀起大浪。由於這幾年事業不順，影視投資出現重大失誤，負債上億元，甚至因債務問題和兒子張若昀也鬧得極不愉快，被親生兒子告上法庭，雖已撤訴，但父子早已分道揚鑣，他的“父親”角色儼然已經成爲笑話……或許是迫於債務壓力，張黎也不得不向流量明星低頭，最近的《哈爾濱一九四四》因楊冪等人的演技問題，頻頻遭到吐槽，再次遭遇滑鐵盧……一名導演，桃花運再旺，最終還是要靠作品說話的。這就需要不忘初心，持之以恆地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作品的身上，而不是花在美酒美人身上。美酒雖好，不宜貪杯；美人雖好，不宜貪色。唯有滌盪人類靈魂的經典，才能再現“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的傳奇。寫明星、寫八卦，有憑有據；形象正、影子斜，皆由自取。八卦裏見人性，江湖中見人心，關注萬小刀的江湖公衆號，不錯過每一篇精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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