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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國產藝術電影《蒼山》於全國藝術電影放映聯盟專線上映,目前公映20天,累計票房66.2萬元,目前本片在院線已經基本沒有排片,排片佔比已低於0.1%。



《蒼山》由知名導演鄭大聖監製,青年導演張帆執導,郭柯宇主演,曾入圍第17屆FIRST青年電影展主競賽單元和海南島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也在2024年北影節和冬暖影展等多個國內外電影節展的展映中收穫諸多好評。


在草長鶯飛、大地回春的三月,現身銀幕的《蒼山》將以平靜、剋制的口吻,娓娓道來一段關於親情與故鄉的惆悵往事。與丈夫分居多年的小妹,獨自帶著兒子在上海謀生。罹患老年痴呆的母親急需照護,於是她不得不返回老家蒼山。小妹試圖平衡兩邊截然不同的生活,送母親安然離開,也與過去和解、作別,卻發現人生際遇恰如隨風遠行的種子,只能暫時在故土落腳,終究會去向更遠的地方。從“衰老”、“疾病”起筆,《蒼山》收斂起過分的情感舒張,以細膩的女性視角為現實和生活之苦覆上一層柔紗,進而徐徐拋出並探討生與死、舊與新、漂泊與歸屬等每個人無可逃避的人生命題。


導筒將於本月30日在北京組織本片告別場觀影,導演帆將出席映後,詳情留意文末。



《蒼山》

Like Winds, Like Weeds

時長:109分鐘

語言: 漢語普通話


劇情簡介:與丈夫分居多年的小妹,逃避過往,遠離故鄉蒼山,在上海做著家政工作的同時,還照顧著老年痴呆的母親和早戀叛逆的兒子。當她經歷了異鄉生活的艱難種種後,選擇重新回到故鄉蒼山,這時她卻發現故鄉已改了名字。一個逃避當下的母親;一個遺忘過去的老人;一個質疑未來的孩子。一段祖孫三人在異鄉的生存故事,一趟追尋心靈自由的艱難旅程。


張帆

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舞臺美術系,進入影視行業十餘年,曾擔任多部電影、電視劇美術指導,獲得“第30屆金雞獎最佳美術提名獎”“希臘國際電影節最佳美術獎”。先後創作了原創劇本《蒼山》《假期》,獲得了“金雞電影節創投-中國好故事及製片人聯名推薦獎”“中國國際兒童電影節創投-最佳創意故事獎”,併入圍“上海國際電影節創投項目”。2023年執導首部長片——電影《蒼山》,先後獲得第17屆FIRST青年電影展競賽單元最佳劇情長片提名,第5屆海南島國際電影節金椰獎最佳影片獎提名。


回顧導筒專訪張帆


導筒directube:創作這部電影的初衷是什麼?

 

張帆:拍這部電影的初衷是為了紀念一個已經不復存在的故鄉,這裡的不復存在是加引號的。蒼山雖然改了名,但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就像我們人改了名,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你心裡多少還是有一種困惑,特別是對於漂泊的人,他們會想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在了,會有一個很直接的象徵給到你。


而且這部電影的初衷與此次電影節真的有點緣分,去年北京電影節的評委主席正好是庫斯圖裡卡。我之前在構思《蒼山》的時候就想到了他的作品《地下》。


導演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在第14屆北京國際電影節


《地下》這部電影的背景是一個國家的解體,這麼大的一個變化。而我們國家處在一個和平的年代,沒有分裂,也沒有戰爭,過著平靜的生活。人在平靜的生活下,內心理應是平靜的,如果過著跌宕的生活,人的內心也理應是跌宕的。但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即使在這樣“平靜”的年代,而我們內心卻是跌宕和困惑,這是一種後知後覺的情緒,所以我想尋找這種情緒背後的那個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個體在面對時代時所產生的困惑。


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地下》Underground (1995) 劇照


導筒directube:那你覺得這種困惑是會一直存在的嗎?


張帆: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意識都在跟著時間跑,當你所謂的合適價值觀在某一時空達到了一定標準時,那個時空又變了,在前面又有了新的東西,你永遠在追,卻永遠也追不上。你永遠都有困惑,要麼被未來所困,要麼被過去所困,很難停在當下。


在另一個維度上,不同群體也都有不同群體的困惑。就拿一些我的少數民族朋友來舉例,我們現在認知的生活方式對他們來講就是對於傳統的摒棄,但他們也在尋求革新,在傳承和革新的命題之間,這一定是困惑的。


導演張帆在《蒼山》拍攝現場


當然這個命題對我們來說也是困惑的,好在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多民族的國家之中,我們互相就像是一面鏡子,我們在被城市化,被西方化的過程中,少數民族似乎是另外一種力量,他拉住了我們,他們會比我們更多地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也比我們需要面對更真實的自然。


很明顯我們的生活,或者說城市生活已經離真實的自然很遠了,我們在不知不覺地遠離自然,遠離自然也就是遠離真實,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不自覺地變得越來越困惑。從關係的角度上講,只要人和環境、人和人的關係在,這種困惑就不會消失。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導筒directube:《蒼山》是以女性困境為主題敘事,講述了遠在異鄉漂泊的打工人內心的掙扎以及對於家鄉的思念。為什麼選擇女性視角來闡述這一主題呢?是因為女性與家庭的紐帶較深,可以以小家來窺視到大家也就是蒼山嗎?

 

張帆:一定意義上是的,因為一說到家鄉,我們首先想起的就會是母親,而不是父親。再加上中國的倫理社會關係,女性所承載的關係複雜性會比男性更艱難,男性會更方便突破束縛去尋找個人價值。而女性一方面在尋找自己的個人價值,一方面又揹負著千年以來的倫理道德觀,這兩者本身就是矛盾的,再加上融在我們骨髓裡的民族性中庸之道,使我們沒辦法拋棄其中一個選擇另一個,只能在兩者中取一箇中間值。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就像電影中的小妹,她沒辦法拋棄老公和兒子,她也想要尋找自我的價值,她想去拍照,她有面對新事物和新的人時自己的情感波動。但最後我還是設定讓她迴歸,這是一種矛盾的迴歸。不是簡簡單單地心甘情願地回到故鄉,放棄新生活去照顧老人,她心中肯定是有不捨的,生活就是在矛盾中前進。


再比如你做選擇時,命運恰恰會讓你選擇你不願面對的。小妹的困惑是群體的困惑,在這個時代中,老齡化以及人口結構的問題,無論你是窮人還是富人,我們基本都面對著同樣的困惑,同樣夾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夾在個體和群體的困惑之中,只是富人能調動的資源更容易使一些物質性的困惑得以解決,但物質性的困惑解決後,可能精神上的困惑會暴露得更加明顯。這是生而為人所需要面對的困惑,一直都在的困惑。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導筒directube:剛才提到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在《蒼山》這部電影中孩子們會待在城市,老人會回到家鄉。就像小妹的兒子選擇繼續在城市上學考出個好成績,而小妹則陪著母親回到家鄉生活。小妹則掙扎在新生活和家鄉中間,也是他的兒子和母親中間。那某種程度上,是不是兒子代表了新生活,而母親代表了家鄉。


張帆:有一定的代表性但比例並不高,更多的是在一個家庭內部的維度之中,像小妹這樣的人其實是少數,大部分的人是安於當下,或者是處在“無知”的狀態之下。他們不會想要突破本身階層,有理想的追求。


小妹的角色設定,讓她有一定的精神追求,她對她的下一代是有期望的,這也是對自己的期望。當然她自己已經很難再掙脫階層的差異了,當下的貧富差距是很難有機會可以掙扎往上的,縫隙當然會有,但很少很少。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兩個階層的人就像是兩個世界,你在一個世界很難去想象另外一個世界,你的行為方式也就不會和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也就使得這兩個世界的人越行越遠。再回到這個故事,小妹是有這個心想要去掙扎的,也許自己掙扎不了,但她想要孩子去掙扎,但孩子是叛逆的,他不會按照小妹的意願去掙扎,也暗示小妹掙扎的無力感,就像電影裡小妹的一句臺詞“這輩子就這麼著吧。”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導筒directube:你提到了孩子本身是叛逆的,這部電影的時代背景就是發生在這十年間,它也展現了很多類似人群的困境,尤其是孩子的困境,你對當下年輕人的困境有怎樣的理解與看法?

 

張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跟老一輩的價值觀有所割裂,他們會覺得這是你身為父母你想讓我這樣而不是我想這樣。你把我生出來是你的個人意願不是我的。很多年輕人,00左右的都有這樣的想法,這種想法是很悲傷的。像我們80後,被父母溺愛的很少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也是另外一種悲傷。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像我參加了很多年輕人的聚會,他們聊的都是關於愛、死亡,都是很有哲理的東西,各種引經據典,電影書籍,可最終的落點都很悲傷。這種悲傷我覺得是社會關係瓦解的悲傷,人已經不屬於群體了,他就在自我的世界裡面,最親密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他的世界裡面了。這很恐怖,因為只有自我的時候,人就會把自己寄託在相對虛無的事情上,時代本身讓你短時間內無法實現你的自我價值和意義,很多東西是群體和時代構建給你的,但現在的年輕人可能只有自己。


我說一下我個人的理解,不一定是正確的,我認為一個原因造成了當下這波年輕人的困境,是個體與群體的割裂,就像剛才說的他已經沒有和別人的關係了。就像費孝通先生說的那樣,我們中國以前是“熟人社會”,就算到了城市也是家族體系,有祠堂有氏族。我們就在自己的群體文化裡互相熟絡,互相瞭解。每個人都是在群體之中,掙扎不出去的。但現在互聯網的普及以及科技的便利讓我們可以和所有人都“熟悉”,也讓我們和所有人都“不熟悉”。


張帆《蒼山》(2023)劇照


導筒directube:電影中小妹似乎在母親死後也對自己的人生和家鄉有了新的思考,是因為當人直面死亡時會重新審視自己的生命嗎?對你而言直面死亡意味著什麼呢?

 

張帆:生命和死亡其實是一個事情,比如我們看到萬瑪才旦導演的離開,我們看到死亡,但也就意識到了生命本身的存在。我們所處的環境很少談到死亡這件事,但它也是我們必須去面對。


張帆《蒼山》(2023)劇照


當我們是面對孩子或是長輩時,就像在面對生和死,他們就像是一個計時器一樣在你身邊,幫你記錄著時間,記錄著距離生的時間,也記錄著距離死的時間,我們自己並沒有這麼快接觸生和死這件事,但他們時刻提醒著你,有他們在那個計時器就在。


很多像我這樣長期在外面工作的人,一年能回幾次家?悲觀點來說你還能夠見你父母幾次。我看到餘華老師與另一個作家對話,一本書裡對死亡的描述“一箇中年男人他跟父親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他父親走的時候他也沒這麼悲傷,但這種悲傷其實是被壓抑著的,他沒地方釋放。


過了半年後,他在洗臉池的那個梳妝鏡後面,他收拾東西看到了父親的刮鬍刀裡面還有他的胡茬,那一瞬間,你能想象到所有的悲傷都被釋放出來了。”雖然我沒有宗教信仰,但我看到佛經裡講到當你察覺到了無常時,你便對生死有了新的認識。


《蒼山》導演張帆、主演郭柯宇在第14屆北京國際電影節展映現場


導筒directube:電影的英文名是「 Like Winds,Like Weeds」意思是像風與野草一樣,可能是是漂泊在異鄉的打工人對於家鄉的思念。在上海打工的不論是小妹還是萱萱媽,他們對於家鄉不僅僅是思念,而更像是自己身份的一個軸心,因為那是他們生長的地方。最後隨著蒼山二字被緩緩搬下,蘭陵成為了這個縣城的新名字,從某種角度上是不是也可以解讀為他們的身份在那一刻隨著家鄉也一併變得陌生,那一刻他們不僅是對家鄉產生了迷茫,同時也是對於自己?

 

張帆:一定程度上是的。故鄉就像過去一樣,我們只是曾經擁有過,就算你沒離開過故鄉,它也不復存在了,故鄉它不僅是個地域概念也是個時間概念。


故鄉就像生命初期給到我們和真實世界建立聯繫的一把尺子,不論是我們在故鄉生活下去還是身處異鄉,我們最初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以及對這個世界的感知,都是這把尺子帶給我們的,它是我們最初對世界認知和人際關係認知的一個衡量標準。


導演張帆在《蒼山》拍攝現場


而鄉愁就是那把標尺的消失,或是當時代變化得如此之快,你去到的地方,見到的人如此之複雜,讓這把標尺無法測量,一切都混亂掉了,這個時候你才會意識到它的存在。它在某種程度上不僅僅給你提供了與世界聯繫的途徑,同時也是種侷限,一種枷鎖,因為尺子沒法衡量所有。

 

導筒directube:對於自己的首部長片,有一些創作是臨場的、不期而遇的,有沒有在現場拍攝製作時出現的,之前的劇本階段沒有想到的點,有了新的思考和變化?你怎麼看待這種迸發的東西?


張帆:這種現場的東西是一定會出現的,而且電影本身就是在當下創作的。與好萊塢商業製作不同的是,獨立電影更多的是對現場的洞察:對現場人的狀態,對現場空間的狀態,以及他們的關係。


導演張帆在《蒼山》拍攝現場


都說電影是三重創作,一個是劇本階段,一個是拍攝階段,一個是剪輯階段。每一個階段都會給你新的東西,新的靈感。


比如日本的是枝裕和導演,他最早拍電影《幻之光》的時候,拿著寫好的劇本和畫好的分鏡去找侯孝賢導演,侯孝賢導演看都沒看,就跟他說“你的這部電影已經死了。”電影本身就是變動的,你的拍攝現場,後期剪輯,都會給你之前在劇本階段的構思不斷增添新的東西,讓它變得越來越豐富。


是枝裕和《幻之光 (1995) 劇照


導筒directube:有觀眾在看完後形容《蒼山》像一篇淡淡的散文,你沒有選擇很強的敘事處理,對於這種嘗試你是否滿意?對於已經創作完的影像,你認為是否需要創作者去補充闡述自己的一些創作意圖?

 

張帆:作為電影的創作者,我不想過多闡述創作電影的意圖,因為在電影被搬上熒幕的那一刻時,我的創作就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就是電影本身,我現在去說一些事情,有種“解釋”的嫌疑。


但我現在後知後覺,覺得青澀的地方很多,還有很多瑕疵,但我覺得那也是種生命力。可能我第二部第三部變得更成熟了,但那些所謂的瑕疵和生命力也可能就不存在了,缺失了一點東西。承認我們的當下,每個年齡段都有我們每個年齡段該做的事,就像你不能逼迫一個小學生去寫學術論文一樣。


導演張帆在《蒼山》拍攝現場


導筒directube:在創作方面,有什麼建議給到現在的年輕導演們嗎?

 

張帆:這個問題我好像不太敢回答,我自己也不算是成熟導演,也在摸索當中,不敢給什麼建議,但我馬上40歲了,也算是年到中年,就當是中年學長給青年學弟學妹們一些鼓勵吧。我看到的很多年輕人都很優秀,身上有著極其美豔的火花。


張帆《蒼山》(2023)劇照


但火花的問題就是隻有那麼一瞬,那個火花你需要讓它們等待下去,有些人等不到了,他們的火花其實很耀眼,但瞬間滅掉了。火花就在那,它不止一次的,不要因為一次沒有被別人看到,就陷入自己的黑暗中,你需要的是在堅持中去增加時間的閱歷,需要的是在等待中去尋找以點成面的機會。


當然有幸運的人在年輕時火花就得到了很好的釋放,但大部分人都是一瞬間就熄滅了,然後陷入了永久的哀傷,但其實你們都很優秀。很多人頂著社會的壓力,原生家庭的壓力,甚至是病理性上的壓力。我想說的是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該向家人尋求幫助的就向家人尋求幫助,需要朋友陪伴的就給朋友打個電話,不要一個人揹負太多東西。在黑暗中堅持,等到了合適的時間再把火花拿出來,這個世界需要這樣的火花,這個火花一定可以燎原。

 

採訪者:鍾雨桐 (導筒directube)


第14屆北京國際電影節《蒼山》展映現場



採訪 / 編輯:鍾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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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筒現場 · 北京
《蒼山》告別場

活動詳情:

時間: 
3月30日 週日
放映+映後交流 13:30-15:59

地點:
首都電影院(西單大悅城店) 
北京市西城區西單北大街131號西單大悅城F10

報名方式:
票價:59元

微信掃描下方二維碼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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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付款截圖至下方客服微信

同時回覆“ 北京 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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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憑入群情況和付款截圖簽到,發票時同步領取周邊,座位先到先選

關於周邊:

單票贈送官方周邊(人手一份):

海報/透卡/蒼山大蒜(導演老家特產,電影中出現多次的重要意象)。(以實際樣式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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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獎贈送官方周邊(數量有限,抽獎贈送):

冰箱貼、胸針、水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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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除不可抗力因素取消活動,一經售出,恕不退款。轉票可進群轉讓或者轉送。

觀影說明:
1.至少提前10分鐘憑付款截圖及入群情況簽到,早到可優先選座
2.觀影過程中禁止使用任何自發光物品(如電腦、手機、手電等),禁止屏攝及大聲喧譁
3.遲到的觀眾請勿使用閃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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