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薛高“敗退”內幕:產品經理坐滿一層樓,高管卻忙著內鬥


通過內部變革自救,很積極,但屢試屢敗。員工們的共識是,鍾薛高的齣發點確實是要做好雪糕,林盛也真的會親自對産品把關,但他也確實在這個過程中 “ 被磨平瞭棱角。”

作者粥粥、何必
來源丨知危(IDBusinessAl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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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到瞭,鍾薛高又如期齣現在負麵輿論場上。

因價格太高、用料爭議數次衝上熱搜之後,近日鍾薛高又被曝齣欠薪、強製執行 81 萬,創始人林盛被限製高消費。

一個奇怪的現象是,攻擊鍾薛高似乎成瞭網友心照不宣的情緒宣泄法。不管鍾薛高做瞭什麼,第一個吸引來的絕對是一片罵聲。但冷靜下來,很多人又發齣疑問 “ 走高端路綫,‘ 割韭菜 ’ 之嫌更嚴重的品牌數不勝數,為什麼眾矢之的卻老是鍾薛高?”

知危編輯部找到瞭一些員工,試圖找到這傢總挨罵的消費公司裏,真實湧動的暗流。


劇變:.
“火燒不化”危機後再也沒能站起來 /


“ 公司要倒閉瞭。” 2022 年 10 月,北方( 化名 )就得齣瞭這樣的論斷。

一部分是氣話,一部分是真的看到瞭幾乎難以顛覆的頹勢。北方曾在鍾薛高的綫上事業中心工作,2022 年 9 月被裁員。就在她離職兩個月前,鍾薛高剛經曆瞭公司成立以來幾乎最大的輿論危機,“ 火燒不化 ” 在全網激起軒然大波,本就是以高價路綫打市場的鍾薛高,當時在價格上直接受到輿論挑戰,可以算是刺痛瞭鍾薛高的品牌內核。

綜閤知危聯係到的多位鍾薛高前員工的說法,鍾薛高的劇變就發生在 “ 雪糕刺客 ” 事件之後。

北方對知危說,她被裁之前,公司就陸陸續續有人離職瞭。“ 我當時差點就主動走瞭,但同事讓我堅持一下,因為馬上就能被裁,拿賠償金瞭。” 果不其然,北方很快就收到瞭裁員消息,據她迴憶,當時綫上事業中心 100 來號人,走得就剩幾個人瞭。

至於裁員的具體原因,北方和她的同事們並沒有收到確切的答案,她隻說 “ 公司沒錢瞭。” 不過,當時鍾薛高的裁員風波,並沒有徹底危及公司的根基。知危接觸到另一位研發口的前員工餘江( 化名 ),他恰恰是在 2022 年,“ 雪糕刺客 ” 風波之前入職的。

餘江工作瞭一年多,去年離職。他告訴知危,“ 我走之前公司就裁過兩三撥瞭,剛去的時候公司有快 2000 個人吧,我走的時候剩六七百瞭。” 而且,據他負責的研發口瞭解到的信息是,鍾薛高齣貨的情況也齣現異常,“( 我離職之前 )有兩個月沒有動過生産綫瞭。”

在餘江離職前後,鍾薛高內部裁員也在同時發生。據自稱是鍾薛高前員工的網友講述,去年 8 月被裁員,約定 11 月給賠償金,結果拖到現在都沒收到。和該前員工一樣於去年 8 月離職的人還有不少,有的已經在準備申請仲裁。

值得注意的是,很長時間內,包括在北方離職的時候,賠償金都是按時按量給付到位的。然而,去年年中被裁的員工,卻一直討薪到今年年初,餘江也說,“ 可能是去年年中的時候財務狀況就已經很不好瞭。”

可見,在人員和生産綫上的異動,從 “ 火燒不化 ” 輿論之後就沒有停息過。

內部如此,外部更讓鍾薛高焦頭爛額。“ 火燒不化 ” 風波之後,市場對鍾薛高産品的態度也並沒有轉好,其子品牌 “ 理象國 ”、“ 李大橘 ”、“ 鍾薛不高 ” 水花都不大。

餘江錶示,被說是刺客之後,鍾薛高也嚮經銷商提供瞭專用冰櫃,避免和其他雪糕放在一起被消費者誤拿,但,“ 後來那些冰櫃裏麵放的都不是鍾薛高的雪糕瞭。”

從誕生之日起,鍾薛高一直是負麵纏身,幾乎沒有另一傢新消費品牌能如此頻繁地給市場帶來壞消息。即便是其他也齣現過輿論危機的新消費品牌,也是有輿情處理能力或是齣些好消息中和一下,用以保住品牌形象的。

對比來看,鍾薛高的命運似乎格外坎坷。


割裂.
外錶光鮮,內部“一鍋粥” /


所以,鍾薛高到底是哪裏齣瞭問題?

在和鍾薛高幾位前員工的接觸當中,知危有些許意外的是,雖然鍾薛高本質是一傢消費公司,或者說是食品公司,但員工們錶示導緻鍾薛高走嚮頹勢的最大的一根刺反倒不是所謂産品質量、定價等等,而是組織、是人的問題。

在餘江看來,“ 鍾薛高整個公司從上到下的體係都非常混亂。” 他錶示,鍾薛高本來是個小而美的公司,和和氣氣,但在有瞭點名氣之後,公司內鬥、派係爭奪的氛圍一直很明顯。

他補充,“ 鍾薛高大部分高管都是廣告公司齣來的,後來公司做大瞭以後,他們從行業內知名的國企外企都高薪挖來瞭一些專傢,包括聯閤利華、雀巢、伊利、濛牛等等,幫鍾薛高搭建流程、做項目。但後來據我瞭解,這兩邊不可避免地齣現瞭一些權力糾紛,導緻流程不僅沒建好,還越來越復雜,相互甩鍋,到後麵業績不好的時候這種情況也更嚴重瞭。”

組織上齣現問題,直接給業務部門的員工帶來麻煩。

餘江感受到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工作流程太過復雜,跨部門的閤作也非常不順暢。餘江解釋,一般的行業有兩種生産模式,ODM 就是直接貼牌生産,OEM 就是公司作為委托方來做産品和方案,再把流程發到工廠去。 “ 但鍾薛高用瞭一種非常特殊的流程,就是鍾薛高在代工廠裏放瞭一幫自己的生産班組。鍾薛高生産班組的人就要跟代工廠的廠長和班長進行對接,具體到車間實操方麵的細節,這樣導緻中間經常齣現責任不明的情況。”

北方的體感和餘江幾乎是一樣的。她意識到鍾薛高即將發生突變,也是在一位高管的入職之後,“ 感覺後來那撥領導根本不懂我們的業務。” 原因是,在戰略層麵,新來的領導者提齣瞭一些完全背離原有路綫,實操價值也不高的方案。“ 如果實行瞭他們的想法,代價就是損失掉已經堆起來的量,功虧一簣。”

也就是說,組織上的變化不管是在研發生産這些後端事項,還是宣傳運營這些前端事項上,都齣現瞭不少不可調和的矛盾,與鍾薛高最開始想要做的品牌概念大相徑庭。北方覺得,鍾薛高從一開始選的方嚮就不好走,能穩紮穩打走下去本來就很難,後麵又沒能免俗,齣現一些企業病,偏離瞭原本的軌道。

戰略上,員工們也沒感受到鍾薛高在盡力堅持自己的主綫,反倒是 “ 想一齣是一齣 ”。

“ 鍾薛高前幾年火的時候步子邁得很大,最猛的時候,公司同時運營著鍾薛高、李大橘、理象國、鍾薛不高四個品牌。一方麵精力比較分散,之前擴張也很猛,一層樓裏麵一個大辦公室裏麵坐滿瞭産品經理,但是招人招得猛,去得也快,一直有裁員的消息。戰略打法上也沒有什麼章法,那個時候就是比較動蕩的時期,大傢也都很忐忑。” 餘江說。


頹勢:.
每一根稻草都足以壓垮鍾薛高 /


有員工說,“ 刺客輿論之後,林盛好像沒有那麼自信瞭。”

2018 年雙十一當天,鍾薛高在天貓上賣齣瞭 2 萬多隻 “ 厄瓜多爾粉鑽 ” 雪糕,那是鍾薛高最貴的一款産品,66 元一支。而那也是鍾薛高在輿論場上的高光時刻瞭。

隨後,鍾薛高一次次陷入輿論漩渦中。2021 年,創始人林盛公開錶示鍾薛高的産品,最貴一支賣 66 元,成本就要 40 元,因為原材料用得好,價格高,而且 “( 原材料 )就那個價格,你愛要不要。” 雖說是産生瞭歧義,但在網友更注重情緒宣泄而非真相的後真相時代,鍾薛高的解釋略顯蒼白。

鍾薛高的價格一直被詬病,高端形象從沒得到過市場認可,再加上林盛産生歧義的那句話,導緻群眾基礎很差。所以,“ 火燒不化 ” 被指質量有問題一事齣來之後,鍾薛高怎麼解釋都沒人聽瞭。一傢曾主打高端、高質量的新消費品牌,連價格和質量這兩個核心都被動搖瞭,頹勢自然難以避免。

鍾薛高不是沒想過自救。

業務上看,鍾薛高試圖通過占領低價市場、撤掉不賺錢業務等方式來翻身。

2023 年年初,鍾薛高推齣平價産品綫 “ Sa’saa ”,定價 3.5 元/支,套上瞭時下最流行的 AI 概念,內部代號 “ 鍾薛不高 ”,被林盛寄予厚望。

但,這個被寄予厚望的項目並不盡如人意。“ 這個項目是 2022 年年底提齣來的,2023 年年初發布是想打個翻身仗,薄利多銷,補公司的一些虧空,結果這款市場反響並不好。李大橘也是平價綫,3-12 元/支,但也一直不溫不火,現在也處於半放棄的狀態。” 餘江坦言。

他補充,最先垮掉的業務是理象國,是速凍米麵品類食品。“ 2022 年的時候就裁瞭一大批産品經理,後麵研發團隊也隻留下很少的人,然後 2023 年年初的時候把整個研發團隊也給裁掉瞭。”

通過內部變革自救,很積極,但屢試屢敗。員工們的共識是,鍾薛高的齣發點確實是要做好雪糕,林盛也真的會親自對産品把關,但他也確實在這個過程中 “ 被磨平瞭棱角。”

有員工這樣說,“ 即便再怎麼說鍾薛高欠薪,都沒法說鍾薛高做的是爛東西。” 幾位員工迴憶,在疫情最艱難的時候,公司還會給大傢發菜,居傢辦公工資也不打摺,“ 員工肯定是念著鍾薛高一部分好的。”

但,如果一門生意不可持續,公司對員工再好,也是泡影。

畢竟,一個光是有夢想的品牌,在殘忍的商業世界裏,是很易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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