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沙僧”閆懷禮去世，臨終前想看“八戒”，但“八戒”遲到5分鐘，成為兩人一生遺憾
作者 | 唐一 來源 | 富蘭克林讀書俱樂部（ID：FranklinReadingClub）
你不知道吧？86版《西遊記》“沙僧”扮演者閆懷禮，還客串了劇中牛魔王、千里眼、太上老君、西海龍王等20多個角色。
2009年4月12日凌晨，在86版《西遊記》中扮演沙僧而被全國觀衆熟知的演員閆懷禮，此時已經被肺纖維化折磨多年，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他就和妻子說：“給我師傅、大師兄、二師兄打個電話，我想再見見他們。”閆懷禮說的師傅、大師兄和二師兄，就是在86版《西遊記》中分別飾演唐僧、孫悟空和豬八戒的演員遲重瑞、六小齡童章金萊和馬德華，四人當年拍攝《西遊記》，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妻子知道丈夫的這個要求意味着什麼，她忍着眼淚，拿起了電話。但此時處於深夜，妻子出於善意，做了一個決定，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決定，讓“豬八戒”馬德華留下了一生的遺憾，也讓閆懷禮帶着對好友的思念，離開了這個世界……1936年，閆懷禮出生於河北省唐山市，雖然家裏不算有錢，但他的父母都很看重子女的教育，省喫儉用供閆懷禮讀完了初中，這在當時可是一個高學歷了。1952年，由於家裏經濟負擔太大了，16歲的閆懷禮，雖然成績很好，但還是懂事地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選擇出來工作，在河北省秦皇島市建設銀行當了一名會計。這在當時來說，算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了，但在閆懷禮心中，一直有一個藝術夢想。每個月發了工資，他總要去劇院看話劇，久而久之，他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放棄目前的工作，去參加高考，考上一所藝術院校，當演員。家人都很不理解他，工作好好的，爲什麼想不開辭職去讀書，雙方由此發生了激烈衝突。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閆懷禮可以去參加高考，但不能放棄工作，考上了再說。於是，閆懷禮白天上班，晚上挑燈夜戰複習，終於在1958年，考上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開始了自己的藝術生涯。那個年代，能夠考上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閆懷禮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他畢竟是新人，一開始並沒有登上舞臺的機會，只能打打雜、做點後勤的工作。直到1965年，29歲的閆懷禮才第一次獲得了登臺機會，在話劇《年輕的一代》中扮演肖繼業一角。雖然表演機會不多，但閆懷禮一直兢兢業業，對演戲毫不馬虎，總是最認真敬業的那一個。在這之後，閆懷禮先後在話劇《蔡文姬》《王昭君》《針鋒相對》《伊索》中參演，打磨着自己的演技，也成了話劇界小有名氣的演員。但他真正被全國觀衆熟知，還是從1982年參演電視劇《西遊記》開始。1982年，央視導演楊潔準備開拍電視劇《西遊記》，在全國範圍內招募合適的演員。閆懷禮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想加入劇組，畢竟這可是中國四大名著之一的西遊記啊。但閆懷禮一開始並不是奔着沙僧這個角色去的，他覺得自己名氣不夠大，演沙僧不夠分量，於是向劇組報名時，是想出演文殊菩薩的坐騎、青毛獅子等角色，都是一些邊緣化人物。但導演楊潔看閆懷禮身材高大魁梧，長相也憨厚，覺得他很適合沙僧這一角色，就決定讓閆懷禮出演沙僧。閆懷禮激動不已，他發誓一定要竭盡全力，把沙僧這個角色扮演好。自那以後，閆懷禮在86版《西遊記》中的形象，也成爲觀衆心目中“沙僧”的固定形象：面容粗獷、絡腮鬍子，頭戴緊箍，脖子戴着大大的念珠，爲人憨厚，任勞任怨。在《西遊記》中，沙僧這一角色的臺詞並不多，但閆懷禮總會在開拍之前，思考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力求讓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每一天拍攝，閆懷禮都是第一個到達拍攝現場，早早換好衣服，有人問他爲什麼來那麼早，等其他演員都到齊了再換衣服也不遲。但閆懷禮總會說：“早點來換衣服，可以專心看劇本、背臺詞。”有一次拍攝關於豬八戒的戲份，也需要沙僧出鏡，當時是夏天，天氣很炎熱，閆懷禮需要穿着外套，掛着念珠，粘着鬍鬚，等待輪到自己出場。當時有工作人員勸閆懷禮，說還沒輪到你，可以先把外套脫掉涼快涼快，但閆懷禮立刻拒絕了：“這怎麼行？‘大哥’渾身都是毛，‘二哥’有塑料肚皮，他們不在乎熱度，我沒事。”按照劇情，沙僧是師徒四人中負責挑行李的，爲了看起來更真實，閆懷禮挑的道具行李包裏，都是放着厚厚的書本和沙包，每邊各有15公斤。閆懷禮就這樣，一邊挑着幾十斤的擔子，一邊演戲，一天下來肩膀都磨出血了，但他從來沒有喊苦喊累。劇組的一位副導演就這樣誇獎閆懷禮：“（閆懷禮）認真、細緻、藝術追求、鍥而不捨、追求卓越，有些演員只要有幾個場景就會放鬆下來，但他絕對不會。”閆懷禮不僅敬業，而且特別有奉獻精神，爲了讓《西遊記》能夠拍好，他付出了特別多。當時因爲經費不足，《西遊記》沒那麼多錢請演員，所以只能請劇中的演員多客串幾個角色。其中，閆懷禮先後客串了牛魔王、千里眼、太上老君、西海龍王等20多個角色，一個人就承擔起了小半個劇組的演員工作。但在當時，閆懷禮的工資只有30塊一集，而其他一些重要角色能有50塊一集，攝製組就覺得，閆懷禮客串了那麼多角色，只給他30塊工資也太不好意思了，就和閆懷禮商量，說要給他漲到50塊一集。閆懷禮居然拒絕了漲工資的要求，他說：“錢只是身外之物，況且我還是個‘開悟的和尚’。”他覺得，自己既然扮演沙僧，而沙僧學佛後最終成佛，開悟了一切，自己也要像沙僧那樣，要對錢財看開一點。他的奉獻精神，讓周圍的所有人爲之欽佩，唐僧的扮演者遲重瑞曾說：“他在《西遊記》中演了二十多個角色，但一分錢都不要，就只是對藝術癡心，覺得只要能演戲，什麼都心甘情願。”正是有了閆懷禮的全身心投入，在86版《西遊記》中，雖然沙僧的戲份不多，但依然給觀衆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86年，《西遊記》正式和觀衆們見面，閆懷禮扮演的沙僧，也和遲重瑞扮演的唐僧、章金萊扮演的孫悟空、馬德華扮演的豬八戒一起，成爲觀衆們心目中的經典形象。在那之後，閆懷禮的演藝事業也踏上了一個高峯，他先後出演了94版《三國演義》《東周列國》《大明宮詞》《鐵齒銅牙紀曉嵐第一部》等經典作品，被評爲國家一級演員，也深受觀衆好評。很多人都覺得，《西遊記》是閆懷禮的命運轉折點，閆懷禮也很感激《西遊記》，不僅是因爲它給自己帶來了事業的推動，更是讓他認識了三位情深義重的好兄弟、好朋友，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從1982年到1986年，《西遊記》拍了整整4年，劇組奔波在祖國的大江南北，“師徒四人”長期待在一起，一起合作拍戲，很快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西遊記》剛拍攝時，閆懷禮已經46歲，而師徒四人中第二老的“八戒”馬德華也才37歲，比閆懷禮還小9歲。至於另外兩位，“師傅”遲重瑞30歲，“大師兄”章金萊20歲，和閆懷禮的年齡差距就更大了。閆懷禮在劇中的輩分最低，偏偏實際年齡更大，如果是別人，喊比自己小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做“師父”“師兄”，可能會非常介意，但閆懷禮毫不在意，哪怕是戲外，他也是喊另外幾位“師父”“師兄”。閆懷禮性格很好，平時總是會照顧着大家，八戒“馬德華”有下水游泳的戲份，但不會游泳，是閆懷禮手把手教馬德華游泳；章金萊很年輕，不太會演戲，演了多年話劇的閆懷禮，又主動教章金萊演戲。六小齡童章金萊說：“他那個人特別真誠、熱情、善良，而且老實，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和‘八戒’經常作弄他，他也沒有脾氣，總是笑呵呵的。”由於劇情需要，閆懷禮和馬德華經常要演對手戲，所以他們經常要一起對戲，因此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關係也最好。那時候，劇組條件不好，提供的飯菜不太夠，拍攝結束後大家都會去搶盒飯，生怕自己喫不飽。但閆懷禮拍攝結束後，還要卸掉自己的大鬍子才能去喫飯，往往都是最晚去喫飯的，只能喫一點剩飯剩菜。每當此時，馬德華就會把自己的飯菜分一部分給閆懷禮，讓閆懷禮喫飽。馬德華就說，一方面是閆懷禮扮演的沙僧經常挑重物，要喫飽飯纔有力氣；另一方面則是他佩服閆懷禮對於藝術的追求，沒有報酬卻願意客串多個角色，這份奉獻精神不是人人能有的。在這些經歷中，閆懷禮和馬德華的感情也不斷昇華，成爲情深義重的好朋友。但馬德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因爲閆懷禮，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遺憾。從2004年開始，閆懷禮就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他和妻子去醫院檢查，醫生髮現閆懷禮有嚴重的肺纖維化。所謂肺纖維化，肺部會慢慢失去功能，呼吸越來越困難，而且沒辦法治癒，因此也被稱爲“不是癌症的癌症”。爲什麼閆懷禮好端端地會得這樣的病？一切都要從1993年說起。當時，閆懷禮客串一部叫《俏羅成》的電影，由於拍攝地所在的山林有很多蚊子，於是工作人員就在那裏的山林噴了很多敵敵畏驅蚊。閆懷禮只是客串演出，工作人員忘記通知閆懷禮了，而且閆懷禮有鼻炎，聞不到敵敵畏的臭味，於是那天早上，閆懷禮按照自己往常的習慣，早早來到那片樹林，準備讀讀劇本，結果只在那裏待了一會，就暈倒在地。幸虧在倒地之前，閆懷禮用最後的意識，高聲呼喊，這才引來了遠處的工作人員，大家七手八腳把他送去醫院，醫生說他的肺部已經出了問題。雖然確診之後，閆懷禮一直求醫問藥，但身體越來越不好。2009年4月2日，由於天氣異常，閆懷禮開始發高燒，被送進了北京世紀壇醫院急救。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當時都在外地拍戲，他們聽說閆懷禮病了，都特別緊張，連忙乘飛機回來，想着去探望閆懷禮。不過還沒等師徒三人到達醫院，閆懷禮被搶救過來了，而且精神很不錯，閆懷禮就覺得自己應該沒事，他也是個要強的人，不希望被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於是強烈要求大家不用過來醫院，等過幾天自己出院了，四人再一起聚會。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選擇尊重閆懷禮的想法，就沒有過去探望，直到4月12日凌晨，閆懷禮突然讓妻子把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喊過來。原來，閆懷禮突然開始發高燒，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他預感自己快要離開了，就想見見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妻子本來已經拿起了話筒，想給三人打電話，但當時已經是凌晨，她覺得這麼晚了打電話過去會麻煩人家，而且她認爲閆懷禮的身體應該能撐到白天，於是就沒打電話。結果一個多小時後，閆懷禮的病情再一次惡化，已經昏迷不醒了，妻子嚇得哭出來了，趕緊給遲重瑞、章金萊和馬德華打電話。遲重瑞和章金萊連忙趕來，和閆懷禮見了最後一面，當時閆懷禮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但已經說不出話了，章金萊在旁邊流着淚呼喚：“師弟，大師兄來看你了。”和閆懷禮關係最好的馬德華，因爲家住得比較遠、當時又是上班高峯期，被堵在了路上，閆懷禮一直保留着意識，大家都知道，他這是想見馬德華最後一面。等“八戒”馬德華終於趕到，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5分鐘了。此時，閆懷禮的眼睛還沒有合上，眼角還都是淚，馬德華看到閆懷禮的樣子，失聲痛哭，情緒崩潰，哭喊着“師弟，二師兄來看你了”，周圍的人也是悲傷不已。閆懷禮去世後，章金萊三人爲閆懷禮開了一場追悼會，聯繫了閆懷禮生前的單位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成立了治喪委員會，一一通知了各位好友。在追悼會上，馬德華因爲自己晚到了5分鐘而自責不已，一直掩面痛哭。閆懷禮的妻子也非常悲傷，她一邊痛苦於丈夫的離去，一邊又痛恨自己爲什麼不能早點打電話給師徒三人，這樣馬德華就能及時趕到，丈夫也不至於帶着遺憾離開了。而閆懷禮去世當天，正是章金萊50歲的生日，章金萊後來就再也沒慶祝過生日了，他說：“我們兄弟倆挺有緣的，今天我生日，又是他忌日，以後我都不過生日了，這一天註定是要來懷念他的。”86版《西遊記》導演楊潔就說：“爲何有緣人陰陽相隔呢？”觀衆們也紛紛留言：“感謝你留給我們的熒幕形象，你所扮演的‘沙僧’無人可以逾越，你就是永遠的沙僧！”現在，距離86版《西遊記》播出已經過去了38年，閆懷禮也去世15年了，但一說起《西遊記》和“沙僧”，大家都會想起閆懷禮在裏面精彩絕倫的表演。而且，閆懷禮讓人記住的，不僅是他精彩的演技，還有他無私奉獻的精神、對演藝事業的熱愛和尊重，以及和遲重瑞、章金萊、馬德華等人深厚的情誼。閆懷禮去世後，他的妻子和孩子，並沒有藉助閆懷禮的名氣炒作賺錢，這些年來一直默默無聞生活着，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的近況。閆懷禮一直是一個低調的人，在生前就很少出來營銷自己，這份低調踏實的作風，也傳給了他的家人。點個在看，他的精神、他的傳奇，永遠不會磨滅，會一直閃耀在我們的心目中，被所有人銘記着。看更多精彩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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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唐一，富書作者，一個人要想成功，你都需要一種能力來支撐你做好自己，不被阻撓，不被誘惑，這就是屏蔽力，富書第4本新書《屏蔽力》正在熱銷中，你的生活，需要屏蔽力，和500萬人一起升級生活認知，知乎、微博@富書，本文首發公衆號：富蘭克林讀書俱樂部（ID：FranklinReadingClub），責編：雷利、香克斯，排版：聞溪，校對：Jenny、聞溪免責聲明：部分圖文來自網絡，僅供學習與交流，非商業用途，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權，聯繫即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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